接了業務,也報到將近7個月了,我還是艦務隊最菜的兵,帶纜、排錨鍊、上糧、搬油漆,帶纜繩等公差還是躲不掉,當時全隊僅剩下6個人,就算大我幾梯的兵也逃不過公差勤務,人少事多樣樣煩,曾經有陣子我們的組合操演如小艇吊放等也因為人數不足玩不起來。報到第八個月,也是當兵的第十一個月,如果按照當時大專兵的役期來算已經當了一半的兵了,上天憐敏我終於補來了一個新兵,不過他也不過算新了他是由三軍儀隊因為受傷驗退調過來的,隔了幾天又補充了新兵,這時我才確定脫離無止盡的公差苦海。
話說當時還很菜時隊上老兵沒人把你當它們一夥的,現在補充了新兵來,我們也沒把它們們當一夥的,怎麼入夥?這可是要靠自己努力掙來的只要大家承任你的努力與實力,團體中不論官士兵都是這樣子。
補來的新兵三教九流,還有為了要拿身分證來當兵中文一句也不會說的外僑,還有個動不動會『起乩』的。某日在基隆的莒光夜我們當值班的人正在中山室將兩個星期沒寫的莒光日作文補完,正當所有人埋頭苦幹振筆直書之際,突然梯口值更衛兵大喊:一隊快上來,你們隊上xx怪怪的…此時正在監督的輔導長白了梯口值更衛兵一眼,沒有人敢『落跑』,過了一分鐘後,擔任理事官的隊長蹲在上層甲板對著中山室大喊:一隊全死光啦…這時我們趕緊拋下手中的筆趕快上去,到了中段甲板才看見到我們一位剛來報到新兵兩眼翻白口中唸唸有詞,狀似『起乩』模樣,隊長為免他亂撞或跳海發生意外,下令我們所有人員制他的行動,一抓住他時,他老兄突然天生神力般擺脫所有人,後來演變成了玩橄欖球般所有人將他壓制在甲板上才擺平,後來他也無癥兆的『發作』過幾次,令我們有點不堪其擾,而且他都是在靠港期間發作,出海巡航時可正常的很。後來醫務士將他與另一名疑似弱智的兵一起帶到三軍總醫院鑑定,但也驗不出個所以然來,後來我們就乾脆暗示他再繼續裝神弄鬼的話不排除讓他下海清醒清醒…
跟他一起去三總看診的兵,後來鑑定出是智能不足判定需要除役,看診返艦當晚他卻反應很激烈的又哭又叫的跟住艙室長起了爭執,因為那位住艙室長將他名字自清潔輪值表移除並當眾宣佈免除了他的公差勤務,而他一直自認為很正常可以繼續服役,當晚用餐時間也沒來吃飯,只見他一個人拿著拖把在住艙拖地,他內心可能不希望有人以特殊的眼光看待他吧?
就在驗退手續期間他爸爸來關說了,就在基隆某日炎熱的正午我正擔任梯口值更勤務,見有一老人前來說要求見我們『指導員或指揮官』,看其外貌聽口音應該是退伍老兵,他手臂上還隱約看的到『殺朱拔毛』的刺青,問其身份後就是那一名需驗退兵的父親,馬上叫衛兵去請理事官並請他在後甲板稍候,期間他就開口問:班長啊!我兒子是怎麼樣?怎麼國家不讓他繼續當兵??他很正常的…我只能笑而不答,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隨後當值理事官出現了並請他父親進官廳詳談。一個月後他的驗退令下來了,為了避免他情緒激烈反應他是被告知要休長假,請他換上便服由輔導長帶回他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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